44褫夺圣职的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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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神父名叫皮尔,他负责的教区是在法国圣雷米小镇。后来,他因犯谋杀罪被判无期徒刑。随即关在“魔鬼岛”的牢狱里。当时,这件谋杀案震惊全国。法国人觉得无比厌恶和羞耻。为什么已任圣职的人,还做出这样无耻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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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是这样的,某日早晨,一位老迈的寡妇在她屋内被谋杀了。屋里明显看出。她死前激烈挣扎的痕迹。凶手在雪上所留的脚印直通教堂的后门,这正是皮尔神父所居之处。教堂园丁葛凯乐向政府密报说,他发现溅满血迹的教士服已经被撕破,并埋在教堂的后院。警察立刻逮捕皮尔神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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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消息震动全镇。大家惊奇万分,也令人难于相信,并觉得羞耻和可悲。起初他们不愿相信神父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可是调查的结果揭露一件大秘密,寡妇在遗嘱中愿意把财产全部赠送皮尔神父。这更使全镇的人对他感到无比的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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检察官的控诉和确切的证据,使神父毫无反驳余地。在审判庭中,皮尔神父只有一句话,“上帝明鉴,我是完全无辜的。” 可是他无法提出有力的证据以证明他的无辜。最后他被判无期徒刑,放逐在“魔鬼岛”,而且永远被褫夺圣职,使他老死在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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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牢中人人轻视他,说他是披羊皮的狼,谋杀老妇人,多么卑鄙!别人所犯的罪可能比他严重,然而他原是神父,所犯的罪更不可逭。当他每日跪下祷告时,人人就咒骂他、鄙视他。他只好逆来顺受。牢中大家对他充满了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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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神父在“魔鬼岛”关了数年后,就转送到“欧勒魔营”,这里都是关一些重犯和垂死的犯人。“欧勒魔营”比“魔鬼岛”更可怕,简直是人间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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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犯人在深及腰部的沼泽作苦工,蚊子成群结队攻击他们。疟疾横行猖獗。皮尔神父被送到这里,负责一间诊所,照顾垂危之犯人。原来负责这工作的犯人,被察觉在职务上不忠实,盗卖药品及其它供应物图利,最后选他顶替。这监狱负责人认为,他虽犯过杀人罪,总比别人可靠。至少他们愿意给他机会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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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皮尔神父负责狱中小诊所时,因他关怀狱友,许多小规则改变了。诸如有时犯人破坏牢规,当病重时不可给以药品,以示惩罚;可是为了救人,病情严重时,他仍然给这犯人奎宁治病。他尚未来这里之前,大家已闻知他的罪行。起初他们非常讨厌他,可是由于他对他们真诚的关怀和无私的心,他逐渐赢得他们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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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他真诚关怀的心、耐心、克己牺牲的精神,赢得他们的心。甚至狱中老少犯人病重垂危的时候,要求这位已被褫夺圣职的神父,举行最后的弥撒,他都义不容辞地为他们主持这宗教的礼仪。也许有些犯人觉得,他藉这些礼仪来忏悔他过去所犯的大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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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乎意料,有一天这所监狱的医生下令关闭这小诊所。皮尔神父发现自己陷入进退两难中。若没有小诊所,他如何去帮助别人呢?余生就这么毫无意义地在牢中度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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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从狱友口中听见,还有一处更可怕的地方,其名叫“圣路易士岛”。这岛直径不到六百公尺。唯有罹患麻疯的犯人,才被放逐到这可怕的岛上。除了犯人之外,从来没有人敢踏上这岛。守卫每日上午把食物拋到岸边,任他们去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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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神父要求前往这个遗忘的小岛。当然没有人反对他的要求。谁管他呢?只有像他这样的疯子才会作出这样的要求。让他去吧!他们乐得他这样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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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来到这小小的圣路易士岛。皮尔神父留在那儿,去照顾这些麻疯犯人。他们已被麻疯病折磨得不成人形了。如果一般人见到他们的外貌,一定会被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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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神父在这岛上过了五年之后,有一位犯人,已在他处监狱关了十年,被送到这个小岛上,因他得了麻疯病。皮尔神父去见这位新来的犯人,并轻柔地问他,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这位犯人的面容已被疾病摧残得不像人。看见神父靠近他,赶紧掩面不看神父,皮尔神父说,“我是你的朋友,我会帮助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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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刻这位麻疯犯人,喘着气很吃惊地说,“你……不是皮尔神父吗?”皮尔神父点点头没有追问这人怎么认识他。只说, “是的,朋友,让我帮助你吧!”这人在恐惧中惊叫,“神父,我就是葛凯乐!现在你无法认出我。但是我是那谋杀那寡妇的凶手!”当皮尔神父注视这人时,神父似乎也吃了一惊。但他同情的说,“可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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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其他的人相继围过来。葛凯乐祈求他们听听他所陈述的故事。“皮尔神父是无辜的,”他说,“二十几年前,他没有杀害那位老寡妇。是我亲手杀死她!当时我是教堂的园丁,有一晚我穿上他的教士袍,跑到寡妇家去抢东西。敲门时她看到教士袍,以为我是皮尔神父,就让我进入屋内。可是当她认出我之后,我马上下手杀死她。之后,我在告解室向神父忏悔,因此他没有向别人告密。二十多年来,他默默地为我承担罪的刑罚。我知道自己现在活不久了。我的忏悔希望你们大家可作见证。在我未死之前,请写出我的罪状让我签名,以证明神父是完全无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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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尔神父轻轻拍拍他说,“我的儿子,一切都过去了,现在向上帝认罪吧,不必担心我。祈求上帝赦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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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很快就传出去。政府当局欲释放皮尔神父,销毁他的案件还他清白。但皮尔神父没有接受。他告诉他们,“我已选择帮助这些犯人通过严酷考验。让上帝的旨意成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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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如此,法国政府仍然下令释放皮尔神父,还他自由, 但是已经太迟了。他死得其所,他的愿望完成了。他虽然与犯人同居,但在上帝的眼中,他是纯洁无辜的。上帝没有褫夺他的圣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