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伟大的复临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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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耳一声不吭地转过身,冲出厨房,跌跌撞撞地走进附近的一片枫树林,与上帝角力。他不仅生自己的气,也生上帝的气,并且非常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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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个小时,他都在祈求上帝解除他的约定。“哦,我的上帝,求你派别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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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或是一名自然神论者,他都能信守诺言。如今作为一名基督徒,难道不更该如此吗? 在经过痛苦流泪之后,他终于向上帝屈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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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立刻充满了他的心灵!十三年的痛苦挣扎被降服的喜悦所战胜了!荣耀归于主圣名!虽然还有些不习惯,但他立刻跪下,大声赞美上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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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女儿露西·安惊讶地看着爸爸的动作,冲进房子里喊道:“妈妈,妈妈,快来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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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后不久,米勒耳就和欧文沿着尚普兰湖的湖口(他之前参加普莱茨堡战役时,曾在尚普兰湖岸打过仗),前往他姐姐位于德累斯顿的住所。为了让他感觉轻松一些,会议在厨房召开,米勒耳坐在餐桌旁的一个大扶椅上。伟大的美国复临觉醒运动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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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请参见亚瑟·怀特菲尔德·斯伯尔丁,《复临信息的先驱故事》,修订版(田纳西州纳什维尔:南方出版社,1942年版),第40-49页。斯伯尔丁声明他的细节是根据他和一位目击者的谈话得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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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圣经的渊博知识令人印象深刻,他那朴实诚恳的呼召也令人感动。因此德累斯顿的人们说服他连续一周每晚都去讲道。这个消息从一个农场传到另一个农场,参加的人越来越多。有几十个家庭都转变成了基督徒,他们的聚会不得不从吉尔福德的家搬到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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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他回家之后怎么样了呢?一位从来没有听过他讲道的牧师发来邀请。米勒耳与上帝的约定得到了双重验证。毫无疑问,就是上帝呼召他去做工。正像彼得、雅各和约翰蒙召一样清晰,且来自同一位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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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米勒耳接到的邀请就已经使他应接不暇了。公理派,循道宗,浸信会,长老会都争先恐后将他从农场拉到讲台上。为了缓合这些需要,米勒耳自费将自己的讲道印成小册子。当人们随着认识加深而又增大了需求时,他又自费买了一台打印机将他的讲稿打印成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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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3年,一位熟悉米勒耳的浸信会信徒为他签署了一个传道许可证。两年后,几位浸礼会牧师和其他教派的一些领袖也签署了一份证书,推荐他担任预言方面的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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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iller, Apology, pp. 19, 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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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米勒耳的讲道所及之处,人们都转变了,宗教复兴频频出现。有时甚至整个小镇的人都转变了。他在刚开始工作的时候给一位老朋友写信时说:“你尽管笑吧,亨利克斯兄弟,你一定会想,怎么这位米勒耳老兄竟然在传道!但尽管笑吧,没关系——这是我应得的。只要能传讲真理,我就别无他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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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每个村子都有些异教徒,一些小社区更是如此。这些异教徒与自然神论者有些相似之处,但有着更激进的疑惑。他们看到米勒耳总是先向他们提出一些问题,然后再亲自解答。有个地区在一周里大约有一百多位异教徒接受了他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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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请参阅怀雅各的《威廉·米勒耳的基督徒生活与公众工作札记》(密歇根战溪: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出版协会斯迪姆出版社,1875年版),第111,112页。
在米勒耳生命的最后时刻,他估算自己曾经在从马萨诸塞到密歇根,从魁北克到马里兰的五百多个村庄传道,其中还在很多地方进行多次布道。他曾亲自帮助六千人皈依基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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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iller, Apology, pp. 22,23.
当然,说这些似乎有点超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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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工作的第一个八年里,米勒耳给自己定了一个规矩,那就是只去上帝已经开路的地方,这已使他在一些小镇的教会里忙得不可开交。1839年秋的一天,在新汉普郡埃克塞特的聚会结束时,他遇到了一位改变他传道生涯轨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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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岁的约书亚·海姆斯(Joshua V.Him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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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现在关于海姆斯最好的传记是亚瑟的《约书亚·海姆斯与复临信仰事业,1839-1845》(芝加哥大学硕士论文,1961年)。
,在新英格兰已经被公认是一个反对奴隶制和酒精的坚定改革者。 他想尽一切办法希望世界变得更美好。当听到米勒耳讲的2300日的道理时,他深受感动。聚会刚刚结束,海姆斯便异常兴奋地走上台,邀请米勒耳到他在波士顿查顿街的小教堂再讲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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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9年12月8日,米勒耳在一座大城市里开始了他的第一场系列布道。人们的兴趣如此之大,以至于每天需要安排两场聚会。但由于场地有限,数百人依然不得不被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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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斯深受感动。这位一直在寻找事业及团队的指挥官,在米勒耳所发出要预备世人的呼吁中,看到了一个终结他所有事业的新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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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这些人物刻画出自亚瑟的《约书亚·海姆斯》,第168页,第5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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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对你所讲的内容深信不疑吗?”一天晚上,他在家中问米勒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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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耳诚恳并认真地回答:“海姆斯弟兄,我非常确定,否则我就不会讲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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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要怎么做才能使它传遍全世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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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耳讲述了他曾经试图到访每一个向他发出邀请的小镇和村庄的经历。 海姆斯惊呆了,只有小镇和村庄? 那城市怎么办? 难道巴尔的摩、罗切斯特、费城和纽约——确切地说,一千七百万美国人——他们不需要听到警告吗? 还有世界上其他地区呢? 他大发雷霆道:“如果几年后,基督如你所相信的那样降临,那么我们现在就需要不失时机地像雷电一样发出信号,让他们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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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知道,海姆斯弟兄,”米勒耳疲惫地回答,“但是我一个老农夫能做什么? 我从来都不习惯公开演讲,总感觉自己孤独地站在那里。”他叹了口气,“牧师们总是喜欢让我传道并帮他们建立教会,完成了一个,还有更多的在那里等着。我一直在寻求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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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斯非常激动。他立即决定(他日后这样说)要把自己、家庭、名誉和所有的一切都奉献给上帝,竭尽全力帮助米勒耳,直到生命的尽头。他立刻成了米勒耳的经理人、广告代理人和神职推广专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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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人邀请的话,你会去城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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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会去的,因为上帝必帮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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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米勒耳父亲,准备赶赴这场战役吧!各个城市的大门都将敞开,这个警告将会传到天涯海角。”(“父亲”在当时是对老年人表达喜爱和尊重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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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斯实现了他的预测和诺言。不久,米勒耳就在全国几个最主要的城市滔滔不绝地演讲起来,他的名字也传遍了全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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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斯通过奉劝自己教派的牧师及熟识的信徒,让他们向米勒耳开放他们的讲台,从而把他带进了大城市。其中有一位是来自缅因州波特兰的洛伦佐·道·弗莱明(Lorenzo Dow Fleming)。在弗莱明的卡斯克街教堂里,米勒耳的信息传给了罗伯特·哈门(Robert Harmon)的家以及他们十几岁的孩子爱伦——未来的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创始人,将一生都奉献给了复临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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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姆斯做了很多积极的贡献,也许他最伟大的成就是出版。1840年2月,在没有资金也没有订阅人的情况下,他开创了第一本复临信徒期刊《时兆》,这使得基督复临论一举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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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海姆斯独自一人编辑《时兆》。随着不断发展,他开始请人来加入他的工作,还在很多城市开创了其他期刊,并且鼓励那些有才干的人发表文章。在短短的四年里,基督复临的信息已经通过多种杂志传遍了很多不同的城市,有《半夜呼声》、《好消息》、《复临编年史》、《禧年的号角》、《费城警告》、《以利亚的声音》、《南方半夜呼声》、《西方半夜呼声》、《真实的半夜呼声》等等。大多数文字清晰,编辑精巧,纸张上乘,同时还有被称为“复临图书馆”的超过四十本的系列书籍。在1844年10月22日的大失望之前,有八百万的复临信徒著作吸引着人们并且传播着上帝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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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杂志订阅工作一般都由邮政局长来完成。洛华州的卡顿邮政局长报告说,当米勒耳的印刷品到了他们那里时,就普遍出现了抢购潮。他央求道:“你能给我多寄一点吗?你永远也想象不到它们有多畅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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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idnight cry, May 25, 1843, p. 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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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耳的信息并不是“关于一个日子的大惊小怪。”它是第一位天使的信息:“永远的福音”以及“审判的时候已经到了”(启14:6,7)。正是传道的工作帮助人们准备好迎见主。借此,到1844年秋天,卫理公会已经增加了约四万名信徒,而浸信会则增加了四万五千名信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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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埃夫特雷·迪克(Everett N.Dick)通过对比十九世纪四十年代初早期卫理公会和浸信会教徒的增长与1844年遭受打击之后的数据,得出了这些数字。他谨慎地总结说,那些退出的人受到了米勒耳派的影响,其证据是惊人的。请参见迪克的《威廉·米勒耳和复临危机,1831-1844年》(威斯康辛大学博士论文,1930年),第263, 264页。
一位年轻的米勒耳派牧师开展了一次为期六周的布道活动,使当地的教堂激增了一千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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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这位年轻的牧师就是怀雅各。请参见《启示录十四章的三位天使》(密歇根,战溪: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出版协会斯迪姆出版社,1868年版,第96页)中所阐明的有关他的“生活事件”,“与伟大复临运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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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米勒耳还在缅因州的波特兰时,有个青年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酒馆,对他的朋友们喊道:“伙伴们,在卡斯克街有位牧师说世界末日要来了。为何不停下赌博先去听听他讲什么呢?”在新汉普郡的朴茨茅斯,当米勒耳离开后,复兴运动依然持续了几周。每天都有教堂祈祷的钟声响起来,就好像每天都是星期天一样。酒馆变成了聚会场所;数百人悔改,并有数以千计的人聚集到水边观看他们的洗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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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教派的牧师纷纷前来协助这项工作。约书亚·海姆斯只是他们当中的一员,其他加入米勒耳的著名领袖还有约西亚·李奇(Josiah Litch),当时已因擅长解释预言而广为人知,在确信米勒耳的道理与卫理公会并没有分歧时才接受了米勒耳论的卫理公会派信徒。李奇广传福音,并出版了一本二百页的米勒耳讲道集。此外,他还说服了一名公理会牧师查尔斯·费奇(Charles Fitch)加入。费奇曾担任著名传教士查尔斯·芬尼(Charles G. Finney)的行政助理。在著名的卫理公会信徒阿波罗·黑尔(Apollos Hale)的帮助下,费奇绘制了“1843年图表”,或许所有的讲员都用过这个图表,它显示了集中在1843年的许多预言。他还设计了《但以理书》第二章中被砸碎的大像,展现了帝国的更迭与兴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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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杰出的领袖之外,还有很多人。我们想到了怀雅各(James White),与海姆斯一样,怀雅各也是一名跨教派的牧师;还有约瑟夫·贝茨(Joseph Bates),一位被视为基督教牧师的平信徒。没有人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在帮忙! 根据当时的估计,大约有七百到两千人,在一百七十四位已知牧师中,大约一半是卫理公会信徒,四分之一是浸信会信徒,其余的包括公理会信徒、长老会信徒、圣公会信徒、路德会信徒、荷兰改革宗信徒、贵格会信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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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米勒耳还在缅因州的波特兰时,有个青年气喘吁吁地跑进一个酒馆,对他的朋友们喊道:“伙伴们,在卡斯克街有位牧师说世界末日要来了。为何不停下赌博先去听听他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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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米勒耳并不是米勒耳派的唯一领袖。有一大批各个主流教派精明能干、有思想的人在支持他, 其中有不少人受过良好的学术训练。这真是对“老农夫”这个词最令人印象深刻的见证。米勒耳主义是一个以基督为中心的宗教改革,在当时有名望的教堂里,广为信徒和领袖所接受,也深受教外纷扰世界里成千上万的异教徒、自然神论者和冷漠之人的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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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人们的兴趣越来越广泛,米勒耳、海姆斯以及其他领袖马不停蹄地辗转到很多地方。他们从纽约到波士顿,从奥尔巴尼到尤蒂卡,从罗切斯特到布法罗,北至加拿大,西至辛辛那提,圣路易斯及路易斯维尔,向南到华盛顿及巴尔的摩。罗伯特·温特斯(Robert Winters)将信息带到了英国。同时福音也通过邮件的形式传到了美国的每个邮局与全世界各个布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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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Midnight Cry, August 24, 1843, p.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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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华盛顿特区,一个恶作剧的公告竟引来了五千人。在费城,据社会媒体报道,庞大的复临信徒队伍已经达到一万五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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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来自不同教会的领袖参加了米勒耳派运动,这使得事工会变得至关重要。从1840年秋天开始,在不同的地方召开了二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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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请参见亚瑟,《约书亚·海姆斯》第61, 62页。亚瑟不同意勒罗伊·埃德温(Leroy Edwin)的十六个名单,他认为他可以找到二十三到二十六个。请参见弗鲁姆,《我们祖先对预言的信心》,四卷,(华盛顿特区:评阅宣报出版社,1946-1954年版),第四卷,第555页。
次“总会”,有时每月召开两到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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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届总会于1840年10月在约书亚·海姆斯的查顿街教堂举行。由于伤寒,米勒耳未能赴会,会议在没有他的情况下也成功地举行了。第二届、第三届、第四届也是如此(第五届会议搬到了低汉普顿,这样米勒耳就可以参加了。) 米勒耳虽然对自己不能赴会感到遗憾,但他渐渐明白,他在上帝的呼召下所发起的这场运动,藉着上帝的大能,已发展到没有他也可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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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会以大型公众集会的形式举行。1842年5月,在约瑟夫·贝茨的领导下,会议在波士顿举行,与会者不断增加。会议投票决定尝试举行帐篷大会,并计划在夏季举行三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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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月28日在新汉普郡东金斯顿举行的帐篷大会,由约书亚·海姆斯组织,现场来了约七千至一万人。《波士顿每日邮报》对此次活动进行了报道,并且高度赞扬了会众的井然有序。甚至连诗人约翰·格林利夫·惠蒂尔(John Greenleaf Whittier)也偶尔来听一两个小时。几年后,他仍然记得有说服力的主讲人所讲的圣经预言、画在帆布上的尼布甲尼撒所梦见的大像和《启示录》中的兽,以及昏暗的林地拱门, 围成圈儿的白色帐篷,来自营地的火如香一样升起, 还有一张张认真热切的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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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帐篷大会就已经在许多地方举行,通常由当地的委员会志愿者召集。 男人、女人和孩子们从四面八方涌来,挤满了汽船,塞满了火车车厢和公共马车。行人从各处跋涉而来,所有的人——虔诚的人和好奇的人——都赶着去参加复临信徒帐篷大会的重要聚会,几乎每个信徒手里都拿着一本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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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见贝约瑟, Second Advent Way Marks and High Heaps (New Bedford, Mass.: Press of Benjamin Lindsey, 1847), pp. 11,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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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篷大会的巨大成功使米勒耳派信徒为无法举行帐篷大会、礼堂也不够大的社区提供了能容纳多人的大帐篷。他们订购了当时美国制造的最大帐篷,并将其命名为“大帐篷”。它需要四个人一起才能支搭起来。它的中心支柱是约为十七米,直径约为三十七米,里面可以容纳四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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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也许复临信徒并不需要为这个大帐篷付钱。1892年,拉夫伯勒写道,纽约罗彻斯特的威廉姆斯(E.C.Williams)在十九世纪五十年代告诉他,他把帐篷作为礼物送给了米勒耳,但在细节方面存在一些困难。请参见拉夫伯勒,《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兴起与进展》(密歇根战溪:基督复临安息日会总会协会,1892年),第4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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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大帐篷从开始订购、搭建、到投入使用仅用了三十天。如果基督“大约在1843年”复临的话,那么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报纸对这个帐篷从被拆除、用马车、汽船或火车运输到另一座城市,到再次搭建的速度感到震惊。当它开始支搭时,人们经常打赌不会有那么多人来。但会议开始后,他们就惊讶地发现帐篷已经被挤得水泄不通了。铁路公司只能安排专列火车来容纳这大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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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切斯特,一场突如其来的狂风吹断了大帐篷的十五根铁链,导致它轻轻掉落在会众的头上。热心的人们筹集了资金来修复它,只要求这个系列讲座能继续进行下去。与此同时,海姆斯在周日市集上向三群人讲道长达八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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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临信徒们星期天去他们自己的教堂聚会,但在平日,经常会在超教派的会议和祈祷会上碰面。很快,他们就在波士顿、阿克伦、辛辛那提和克利夫兰建造了坚固而经济的“会幕”,可容纳数千人。当嘲笑者说这些建筑否定了他们对基督即将再来的信心时,信徒们引用耶稣的话,说:“要充满,直等我回来”(路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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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2年5月,总会投票通过那年要举办三次帐篷大会,但实际则举办了三十一次。1843年四十次,1844年五十四次,一共一百二十五次,总出席人数至少有五十万。同时,另有成千上万的人在“大帐篷”、教堂、会幕和租来的大厅里参加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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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帝希望第一位天使的信息被传到“各族、各方、各民。”祂呼召米勒耳:“去,向普世宣告”。祂不希望这个消息被隐藏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