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海外布道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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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九世纪中期的美国,将原来守的星期天改为安息日是需要一定的独立自主精神的。悔改的信徒或许只认可一周中的第七天是安息日,但对于其他道理却不一定认同。他们各自教派的领袖亲切地把他们比作一枚枚各式各样的纽扣。“他们之间的信仰差异比圣经中兽的头或角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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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S. N. Haskell to W. W. Prescott, August 23, 1907, in Robinson, S. N. Haskell, p.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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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所有人都能保持步调一致地在全世界传播第三位天使信息,那就说错了。看看印刷厂里堆积如山的真理书刊,就能看出教友们并不关心布道,不愿意买书籍而分发出去,最终使怀雅各确信教会已经进入了老底嘉时期。甚至在听到瑞士圣工发展的好消息后,教会也过了好久才对海外布道有进一步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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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爱伦不断呼吁人们要醒起,向外界传扬福音。她敦促,要在上帝的天使开路之地特别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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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怀爱伦, 《教会证言》卷一, pp. 147-149.
不要在舒适的殖民地安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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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同上,卷二, pp. 113-116, 631-636, 669.
除非把真理传递给别人,否则不要指望真理的光能够帮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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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同上, p. 123.
但是不少人对她的话依旧充耳不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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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来自瑞士的消息还是激起了不少兴趣,当雅各·埃茨贝格尔从欧洲回到美国时更是如此。雅各开始听到安息日道理的时候还是一名神学院的学生。为了表达他对他所视为之律法主义的蔑视,他在瑞典曾穿着工作服出现在安息日的聚会上。1868年底,阿尔伯特·维勒米尔为他施洗。1869年6月,他到达战溪的火车站,由于不会说英语,便高举着一个写着“密西根战溪,安德烈牧师”的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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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氏一家立刻把他接回家。他们的儿子威利,厨师艾德琳·豪(Adeline Howe)和未来的医生凯洛格,给他设置了一整天的英语课。不到五周,年轻的埃茨贝格尔就已经可以用英文进行一次演讲了。不出九周,他到俄亥俄州参加一个帐篷大会,在会上向瑞士人发出的呼召使他们泪流满面。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信徒响应呼吁,进行了第一次海外布道捐(七十六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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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评论与通讯》, 1937年8月12日, pp. 4, 5.
。在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埃茨贝格尔被按立为牧师,并回到了家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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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正如我们所看到的,他们已经成立了一个“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布道士协会”来筹集捐款。《评阅宣报》定期报道新英格兰教区,加州教区及瑞士教区的布道信息。然而在1870的一篇社论中提出了一个严肃的事实:“看来上帝正在为真光的传播大大开路……上帝已经迅速地在祂的子民面前预备好了道路,甚至比他们准备回应的速度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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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评论与通讯》, 1870年3月22日, p. 108.
(强调为作者另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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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伯特的堂弟阿德马尔·维勒米尔(Ademar Vuilleumier)搬了过来。他在战溪上学。他的出现势必造成了不同的影响。但在1873年的全球总会会议上再一次提出瑞士布道的需要时,却没有采取任何派遣行动。“庄稼已经熟透,可以收割了,”怀雅各大力呼召,“我们必须要派人到欧洲去开展工作。瑞士的教友们一直在呼吁,现在仍然在寻求帮助。我们建议安德烈长老应该在今年秋天陪同维勒米尔弟兄同去欧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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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评论与通讯》, 1873年8月26日, p. 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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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事情并非如此,至少那个秋天没有去。 一直等到1874年才去成。但是, 在我们等待弟兄们做出决定的时候,让我们先来看看怀雅各所推荐、之前曾多次提到的这个人——安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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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1844年大失望发生的十五年前,约翰·内文斯·安德烈(John Nevins Andrews)出生在缅因州波特兰小镇上(怀爱伦的两个姐妹婚后就住在那里)。过了些日子,安德烈一家搬到了缅因州的巴黎市,在那里接受了米勒耳的信息。 10月22日之后,他把司多威一家接过来与他们同住,因为司多威一家在等候基督复临时卖掉了他们的农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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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父母的慷慨得到了丰厚的回报。莫名其妙地,一本由普雷布尔写的小册子传到了他们家里。还记得吧,就是这本小册子将贝约瑟引领到了第七日的安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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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多威十五岁的女儿玛丽安娜看到这本放在地上的小册子,就随手拿起来读。她带着感动将小册子拿给她的哥哥奥斯瓦德读。于是他们二人就从下一周开始遵守安息日,当然他们那时只是尽其所能地遵守安息日,因为他们还不敢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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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周一,玛丽安娜把那本小册子又传给了十七岁的安德烈看。他读后就问:“你父母读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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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玛丽安娜回答,“但是我读过。安德烈,你愿意守安息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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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安息日,两个家庭的父母和孩子们在他们家中的一个房间里举行了一次聚会,一同遵守安息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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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又各自将安息日的信息传给别人。很快,又有七个家庭加入了他们的聚会。其中有一位名叫哈里特·史蒂文斯(Harriet Stevens)的姑娘,后来做了乌利亚·史密斯的太太,而她的姐姐安吉莉(Angeline)最终成为了安德烈的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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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关于安德烈的传记资料主要是基于存放在怀爱伦著作托管委员会中的信件。请参见考玛丽安·斯托厄尔·克劳福德夫人(Mrs. Marian C. Stowell Crawford ),《总会公报》,1901年,第116页;《守望者》,1905年4月25日,第278页。关于安德烈接受安息日的故事,请参见埃弗雷特·迪克,《信息的创立者》(华盛顿特区:评阅宣报出版社,1938年版),第299-33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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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49年9月,住在缅因州巴黎市的信徒们举行了一次值得瞩目的聚会。怀氏夫妇,贝约瑟,豪兰和其他几位早期领袖都参加了。豪兰弟兄祷告时脸上发出了天上的光芒,圣灵像五旬节一样降下。父母和子女都彼此承认他们的过错,在理解和爱中合而为一。安德烈一家人当时也在场。安德烈看到上帝引领安息日和圣所运动的明证而深受感动,便诚恳地大声宣称:“ 我愿意用一千个错误交换一个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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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爱伦后来形容,上帝特别因这位年轻的安德烈的缘故而倾降福气给那次聚会。“主选出安德烈让他将来为主所用,他的每一次经历对于日后的工作将很有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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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怀爱伦, 《怀爱伦生平传略》, p. 127, 《属灵的恩赐》卷二,pp. 116, 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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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年底,怀雅各出版了《评阅宣报》卷一第一册。作为出版委员会的三位成员之一,安德烈的名字出现在了报纸的封面上。这清楚地表明了怀雅各对安德烈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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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刷办公室没有在缅因州的巴黎逗留过长时间,安德烈也是。他立即以牧师的身份进入宣教地,与其他弟兄一同经历着旅行传道士的艰辛。在《评阅宣报》办公室搬到罗切斯特之后,他和其他助手在那里用部分时间来协助印刷厂的工作。他经常超负荷工作,而且多日只靠豆子,玉米为生,体力严重透支。在这种情况下好几个人的健康都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安妮·史密斯死于体力透支和营养不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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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1年10月,当《评阅宣报》办公室还在萨拉托加斯普林斯时,安德烈从辛辛那提写道:“即使在逼迫和患难中,我的灵在上帝面前仍充满喜乐。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觉我们所作之工如此重要。我心系与此,并且愿意为这个神圣的工作献上我的一切。生灵正在灭亡,给工人的时间不多了,无人能做工的黑夜已迫在眉睫。我们岂不应该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力做工,趁还有时日的时候竭力拯救一些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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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评论与通讯》,1851年11月25日, p.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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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字句句都是真心话。他真地愿意奉献一切为圣工服务。在短短的时间内, 他几乎把所有的都倾尽了。这就是他要到沃坎去退隐一段时间的原因;也是在那里,于1856年他与安吉莉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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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爱伦曾经说过,上帝要使安德烈成为有用之才。他果然不负众望,先后成为了传教士、学者、作家、管理人员以及国外布道先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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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5年,他力证安息日是从日落开始,而不是象一些复临信徒想的那样从日出开始,或者象贝约瑟及大部分人所坚持的那样从晚上六点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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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年后,他经过研究开始实施了定期捐献。1861年,他写了一本学术著作,名为《安息日和第一日的历史》。经过数次修订和再版,直到二十世纪,这本书一直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的标准著作。据说安德烈懂七种语言,据他自己说可以背诵全部新约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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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0年教会正名为“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与1863年第一次组建全球总会时,安德烈都是委员会中的一员。他当选为第三任全球总会会长(1867-1869)。多年担任《评阅宣报》的编辑。1863年,他被派到华盛顿向当地政府解释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对服兵役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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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坏爱伦1878年在给瑞士人的信中提到安德烈时说:“我们把我们队伍中最能干的人派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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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怀爱伦, Letter 2, 18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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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是在他来了很久以后的事情。1874年是基督复临安息日会历史上最辉煌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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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3月16日,基督复临安息日会教育协会成立,为第一所基督复临安息日会高等学府战溪大学的成立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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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溪大学的成立仅仅是1874年众多具有重大意义的标志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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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6月4日,《时兆》杂志创刊,并为次年设立太平洋出版社铺平了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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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8月,在密歇根同时召开了帐篷大会和全球总会大会。乌利亚·史密斯说得没错,这是几个世纪以来,世界上最大的守安息日信徒的一次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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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帐篷大会和全球总会大会合并的聚会中,怀雅各再次呼吁要把第三位天使的信息传至世界各地。他强调说:“我们的使命是全球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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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值得纪念的1874年的4月1日,周三,当怀氏一家暂时住在加州奥克兰的时候,怀爱伦看到了一个非常值得重视的异象。不久之后,她把异象写了下来,记录了一位天使对她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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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段时间对工作的想法太局限了。你们计划的只是你们所能控制的工作,……但是你们应该考虑的却是全世界。”她特别提出澳大利亚,欧洲和几个海岛作为集中布道的地区。她诚恳地激励教会领袖们:“你们要高举生命之道,要让所有愿意的人都能有机会接受真理。” 她又想起了天使的话,恳请教友们:“你们始终不可忘记这一事实,即你们所传的信息,乃为一种普及全球的信息。这信息要传至一切城邑,一切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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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怀爱伦,《怀爱伦生平传略》, pp. 208-215, 《教会证言》卷七,pp. 34-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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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那些弟兄不同的是,怀爱伦从未忘记基督复临安息日运动存在的原因。耶稣已经进入至圣所,为要永远除掉祂百姓的罪。为要获得最终的圣洁,祂站在约柜旁,将圣安息日的荣光照在地上。但祂不会在那里停留太久,当祂离开时,所有人是善是恶都将尘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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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帝的忠诚基于与耶稣的关系,而出于对上帝的忠诚,安息日的信息必须传给每个人,叫他们在恩典时期结束、末后七灾倾降与艰难时期中撒但最残忍的攻击之前还有机会做决定。 怀爱伦写道:“但非至一个人的思想和良心对这问题的实情真相有了充分的认识,上帝的忿怒是不会这样临到他身上的……人人都要有充分的亮光,以便作有意识的决定。安息日必要作为忠诚的大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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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怀爱伦,《善恶之争》, p. 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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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74年8月14日,全球总会最终回应了怀爱伦和她丈夫以及瑞士信徒们的呼吁。在一次帐篷大会上,在清风拂动的帆布棚子下,投票通过了一项历史性的决策:让复临信仰正式走出北美。“决议,全球总会……指示执行委员会在可行的情况下尽快派遣安德烈前往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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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准备好了。一个月后,9月15日,他从波士顿起航,经利物浦前往瑞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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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一起登上阿特拉斯号邮轮的还有他最初的法语翻译维勒米尔,以及他幸存的两个孩子,十二岁的玛丽和十七岁的查尔斯。安德烈在缅因州的巴黎市接受安息日道理时,他也是十七岁。他的妻子安吉莉于1872年3月去世,两个孩子也夭折了。怀雅各同情地说:“他把家里的大约一半人都留在了寂静的坟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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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和母亲的缺失,给这个传教士的家庭健康造成了可怕的影响。但是安德烈在国内传道的时候已经经历了各样无法形容的困难,他也一样不会被国外布道时遇到的困难吓倒。他的孩子也都完全顺服上帝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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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一到就立刻投入了工作中。他召开信徒大会,受到大家热烈的欢迎。他与维勒米尔一同前往普鲁士,在那里与一些非基督复临安息日会信徒但是也守安息日的人交流。他心中最惦记的是出版法语的《时兆》杂志。他知道法国人不喜欢外国人来折磨他们的语法,便尽一切努力学习法语,并力求完美。他不希望在他传的信息和当地人之间因为语言而产生不必要的隔阂。玛丽和查尔斯也加入了他的行列。两年后,他们郑重地达成一致,承诺在家里只能用法语交谈,必要的时候可以讲德语,仅在万不得已的时候才可以说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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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塞尔市瑞士德语区的一间公寓就是他们三个人的家。安德烈在这里或多或少地恢复了早期“罗切斯特式”的生活,把这套公寓作出版社和居家两用。安德烈辛苦地为他的报纸撰写文章,或者准确无误地翻译来自《评阅宣报》和加州的《时兆》报刊上的文章。查尔斯和父亲一样认真,他辛勤地排版。经过学习,法语已像法国人一样流利的玛丽帮助校对稿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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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将排好的铅字版一块一块地搬到手推车里,送到印刷厂。安德烈选择巴塞尔的部分原因是它在印刷方面的声誉最佳。但是在他完美主义的眼光里,所有的优秀印刷商都是不诚实的,而诚实的又印刷不好。有一次,为了纠正印刷工人马虎的工作,他在一次印刷中曾经叫停了五十次印刷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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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向战溪申请购买一架自己的印刷机并且派专人来操作。怀雅各发起了一次募捐一万元的活动,但是却收效甚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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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似乎根本得不到固定的收入,只能从美国偶尔拨过来的捐款中支取生活费。这对于一个开创了定期捐献的人来说实在是一种讽刺。这位虔诚的基督徒,除了基本的生活必须花销之外,不好意思多拿一分钱。事实上,他所支取的钱已经不够他正常的开销了。有一年,他和孩子们几个月都只吃面包,土豆,玉米,偶尔才会吃一些时令葡萄或其他水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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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生活有太多地方和罗切斯特时简直一模一样。1878年,莫德·西斯利(Maude Sisley)和威廉·英格赛斯(William Ingses)到欧洲去帮助他们。威廉太太开始注意到玛丽身体各方面都不是很好。不详的消息传到了美国,国外布道士家庭担心玛丽患上了可怕的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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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应邀参加1878年的全球总会大会。他请求带玛丽回国,并答应自己负担玛丽的路费。他离开美国之前还剩下一点卖房子的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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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玛丽的最后一次旅行,即便是才华横溢的青年医生凯洛格也对她的病不抱希望。玛丽自幼丧母,希望与父亲在一起。凯洛格医生警告她长途旅行可能给她带来严重的后果,但是玛丽还是依然执意要去欧洲。没有了母亲,她会像一位可靠的朋友一样陪着父亲,而他也不会让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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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还没有到年底,她就去世了,年仅十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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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1872年安德烈的妻子去世后,他的健康状况就每况愈下,这次女儿的死又给他一次沉重的打击,使他一直都没有恢复过来。“我像是在用麻木的手抓住上帝,”不久后他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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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在孤独中,上帝爱他。上帝藉怀先知给他一个消息:他的妻子安吉莉,玛丽和两个已睡的婴儿正安眠在耶稣里,有一天他们将会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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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怀爱伦, Letter A-71, 1878, 《一同在天上》(Washington, D.C.: 评论与通讯出版社, 1967), p. 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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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年夏天,安德烈欣然回到了巴塞尔市。查尔斯很高兴看到父亲!他们又想出了新的方法来吸引民众的注意。法语《时兆》杂志的发行量从五百份增加到五千份。现在虽然失去了玛丽,但是又增加了六个帮手。他们还有了一间光线充足,设备齐全的工作室。他们不仅使用法语,还有德语,意大利语发行小册子。法语的《时兆》报纸被邮寄到法国六十二个区中的五十个,以及几乎所有的欧洲国家——瑞典、奥地利、匈牙利、普鲁士、萨克森、阿尔萨斯、比利时、荷兰、英国、威尔士、苏格兰、意大利,西西里岛和西班牙。当然,没有提到瑞士,还有俄罗斯、印度、埃及和南北美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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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评论与通讯》, 1880年5月20日, p. 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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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也访问了意大利、德国、英国和法国,但仅仅《时兆》报纸就几乎耗尽了他的精力。他注意到玛丽的症状开始在他自己身上一一地出现。随着他病情的恶化,全球总会宣布确定一天为安德烈做特别的祈祷,并且请他在罗切斯特引领归主的拉夫伯勒去为安德烈做抹油祷告。安德烈的情况一度好转,但是最后还是没有起色。1883年夏天,她高龄的母亲从沃坎由惠特尼(B.L.Whitney)牧师陪同来看望安德烈。惠特尼是被教会派来帮助身体虚弱的安德烈牧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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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烈的头脑依然清醒,他心中对主充满盼望。他躺在床上就像一具骷髅,还一直向他的助手口述着。1883年10月21日,他在周日日落时去世,享年五十四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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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巴塞尔郊外沃尔夫墓地中安德烈的坟墓前,你几乎可以听到他的声音在反复说着:“生灵正在灭亡,给工人的时间不多了,无人能做工的黑夜已迫在眉睫。我们岂不应该在有限的时间内尽力做工,趁还有时日的时候竭力拯救一些人吗?”